先灵宝雅五虎将和新药的不可预测性

2009年，默克以近500亿美元收购先灵宝雅。当时先灵的CEO号称其研发管线的五将，即关节炎药物golimumab、精神分裂药物、saphris、肌肉松弛剂bridion、抗凝药 vorapaxar、和丙肝药物boceprevir将在未来几年成为闪闪发光的明星产品，为公司带来巨大的利润。这是当年管线贫瘠的默克收购先灵的一个主要动力。默克一向以办事不求人自豪，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大型收购，一直自给自足。但Peter Kim的十年默克有点迷失了方向，做了不少半吊子项目，不得不以收购来扩充产品线。那么当年被给予厚望的五虎将6年之后到底有多大作为呢？昨天华尔街时报对这哥五个进行了分析。

这五个产品的确全上市了，其中4个在美国上市，但它们的商业价值却远远没有达到预期水平，导致默克销售自2011年每年都在下滑。Golimumab于2009年上市，2014年默克从中得到近7亿美元销售（其余属于合作伙伴强生）。Saphris 2013年仅卖1.5亿，去年被卖到Actavis。Bridion已经第三次被FDA拒绝，但去年在欧洲卖了3.4亿美元。Vorapaxar 去年在美国上市，由于适应症限制和出血风险，峰值销售预计在3亿以下。Boceprevir于2011年紧随Incivek上市, 但第二年卖了5个亿就开始走下坡路，然后也随Incivek被Sovaldi赶出市场，默克准备从美国市场撤市这个产品。

正如托翁所言幸福的家庭都一样，但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同。2009年制药工业刚刚开始意识到旧的重磅模式大概不行了，但很多人心中的女神还是利普陀那样的经典药王，vorapaxar无疑是旧理念的牺牲品。Boceprevir则根本没有意识到Sovladi这样的产品会出现，成为第一批药死了专利期却没用完的悲剧产品。不管以哪个方式失败，如果当年默克花的500亿只购买了这五个产品那次收购救得算是最失败的收购之一。但新药不可预测的奇妙就在于虽然有这些仲永式产品，但也有丑小鸭式的奇迹。对于默克来说这个丑小鸭就是PD-1抑制剂Keytruda。

Keytruda也不是先灵开发的，而是先灵2007年从Organon收购的。这个产品在默克的500亿花费里只占一个小零头，但最后却一鸣惊人成为现在默克最重要的产品。当然Perlmutter接手后的雷厉风行也在很大程度上造就了Keytruda，但不可否认不管你是经验丰富的制药老手还是华尔街收购专家，没人能真正预测新药的价值。即使象这些已经非常接近上市的产品，预测也很困难。这不得不令人怀疑现在生物技术公司的估价是否会重蹈先灵五虎的覆辙。IDO，STING抑制剂这些还在临床前的就不说了，即使CAR-T也只有200左右人的经验，动不动就十几亿、几十亿的估价有点令人胆战心惊。当年默克收购这五个所谓明星产品的自信和现在施贵宝12亿收购Flexus的自信是一样不可撼动的，但临床实验和市场是不会在乎你的信心的。所有人对新药的不可预测都应该有足够的敬畏，最大化增加机理多样性，由临床实验和市场来进行优胜劣汰的自然选择或许是最现实的策略，虽然这意味着我们承认现在还对新药几乎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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