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翔的蓝鸟：Bluebird Bio镰刀状细胞贫血基因疗法LengiGlobin在第一例病人显示疗效

【新闻事件】：今天基因疗法生物制药企业Bluebird Bio宣布其镰刀状细胞贫血药物LengiGlobin在第一例病人显示疗效。该病人输入一次LengiGlobin后50天没有输血，没有因镰刀状细胞贫血住院。病人的健康血红蛋白HbAT87Q从最后一次输血三个月后的9.6% 增加到4.5个月时的24%。总健康血红蛋白达到31.6%。一般认为30%是个界限，超过30%即能带来明显的临床效果。尽管只有一个病人，但因疗效明显，治疗手段颠覆性高，以及这个疾病几乎没有安慰剂影响，所以Blue的股票上扬5%。自2013年上市，Blue的股票已涨了近10倍。

【药源解析】：镰刀状细胞贫血是一个致命的罕见病，全球每年有30万婴儿患有这个病，目前只有一个羟基脲可以用于缓解症状。发达国家的病人可以通过输血和完善的医疗保健活到50-60岁，而非洲的病人多在5岁前病逝。LengiGlobin和羟基脲这个最简单的药物截然相反，是一种复杂的基因疗法。需要把病人造血干细胞的一段变异基因用正常基因取代，然后把改造好的细胞输回病人。这区别于直接加入正常的基因（同时保留变异基因）。

现代制药工业起源于相对简单的杀菌药物，即杀死外源性生物。后来发展到可以通过细胞表面受体（如G-蛋白偶联受体）和核受体而改变自体生物功能，然后发展到调控细胞内部靶点如一些酶抑制剂。抗体药物的出现大大增加了选择性，而RNA药物最近几年也开始显示巨大潜力，虽然只有两个药物上市（其中一个因为市场太小而撤市）。这些药物大大改善了世人生活质量和寿命。

但这些传统治疗手段有几个弱点。一是除了受体激动剂，多数药物只能抑制蛋白活性。如果一个疾病是因为某个功能缺失造成现有疗法则无能为力。二是现有疗法除了杀菌和部分抗癌药只能改善症状，而不是根治疾病本身。三是由于不能根治所以得长期用药。而基因疗法能解决这三个传统药物弱点，所以被投资者寄予巨大希望。一个病人的2个月疗效产生2亿美元市值在其它药物是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当然基因疗法也存在诸多难题，过去的主要问题是免疫原性、致癌副作用（新DNA被错误使用导致诱癌基因）、和生产。现在这几个问题已经得到初步解决，去年已经欧盟上市第一个基因疗法药物。但基因疗法更像手术，出现问题逆转很难。今年宾大的一个小组发现基因疗法疗效并非象原来想象那样持久，令投资者心头一颤。Celladon的基因疗法在治疗更复杂的心衰二期临床失败也令人怀疑这个疗法的适用范围。如果基因疗法只适用于相对均一的罕见病，商业回报又成问题。病人本来就少，一针减少一个病人，如何收回投入是个问题。套用Armstrong登月时说的那句话，一个成功基因疗法可能是a giant leap for mankind, but a small step for investors。

但是万事开头难，翻过山顶后的路再长也比爬坡容易。想想200年前还没有电，20年前互联网刚出现。如果今天已经有基因疗法能治贫血，那么50年后这个疗法能治现在还毫无办法的疾病如自闭症也不足为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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